jutta8452

兩周前同學和全校的天敵––猴子––正面交鋒，終於平安抵達教室的她心有餘悸而滔滔地說著。

「我上個學校的師生所害怕的是烏鴉。」老師緊接著告訴我們。彷彿在說：情不自禁害怕著的物事，每個人都是有的喔。或許那就是所謂的天敵吧。天敵，吉祥物的相反。

恰恰都是具體的動物的這件事情讓我感到非常有趣––我們的天敵是猴子，他們的則是烏鴉。他們是非理性的，更確切地說，他們是我們的意念所無法控制的。

我開始回憶大學時期的校園，回溯至高中、國中、小學，但並沒有想起什麼特別讓我感到害怕的東西。

「要原先就住在這附近也不容易。」會不會是因為研所被丟失在偏遠地方的緣故。我的院所位於全校海拔最高的區域，有著最多天敵。那天要進教室前遇見一隻坐在圍籬的猴子，預告著前方更多的同伴：一隻高高地掛在天頂，像是小時候看過的西方電影裡俯視著極為脆弱的人類的天使；一隻在走廊行走，「像極了訓導主任。」我和Ｖ說，像是在檢視我的服裝儀容是否合宜。樓梯有碎滿地的科學麵和它的包裝紙。

他們想要的是什麼呢？有時純粹只是為了填飽肚子，有時只要赤裸地拿在手上的東西他們都本能地想搶奪過去，不論他們用不用得上，有時似乎可以和人類和平共存。他們渴望的是我們身上的什麼，抑或只是搶奪的快感？

而我們真正害怕的又是什麼呢？是傷害嗎？如同所有人的懼怕一般。那是對於未知未來的、被不確定性吞噬的、被搶奪而失去的可能性的原初恐懼。我所懼怕的是對於未到來、未發生的物事的無止盡想像。我們不得不與自己的恐懼共存，凡有形與無形的，時而擁抱著它們前進，時而裹足不前。然而那些害怕或許終其一生都不會真的發生，而樓梯間碎滿地的科學麵或許是人類做的也說不定。

你呢？也情不自禁地害怕著什麼嗎？

我想好好保護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