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焦慮的時候便會想一直寫,才能抓住一點什麼。大多時候只是任由思緒消散,感到揮霍卻也無能為力,就像日子一樣。將它們爬梳化作可觸的文字是必須的,如同吃食、睡眠。
那天導師問,在這裡做的事會很難向父母親說明嗎?
太耽溺於誰說的那種無法指稱他者的恍惚,因為太美了,於是遲遲無法從那之中走出。被困在其中,卻也享受著。但學院需要的正是恰恰相反的,沉醉於那種美是不應該的。
被放置在這個語境下必須要做這個語境的事。留在外文所做台文研究真的是可以的嗎?起初心中仍會浮現這個問題,身分認同問題。但誰有辦法解答呢,答案必須是肯定的,也只能是肯定的,因為過程即答案,告訴自己正在過程裡,等到結束那刻才意會過來就來不及了。
她振振有詞地說這就是我們會的,在一般人眼裡微不足道的無用能力,然而我時常感到一種被禁聲的錯覺。嗯,該怎麼說呢,那是用布料捂住嘴一邊還想要發聲,別人聽到的是破碎而模糊的話語從縫隙溢出。
有時非常需要被中文掌握,需要被扎扎實實地捉住,在哪裡停留,累積。但我還沒有一個容器。
我想我再也讀不下散文了。某日這麼向友人說道。因為心目中已經有最好的散文書寫者,其餘都無法入眼。
沒說更因為自己發聲出了問題。在揭露當中隱藏了更多未能揭露的,愈是說,藏的愈多。
我沒說的是,對生活瑣事的凝視是再無法恢復的,感官隨著年紀的增長而磨鈍了。那些屬於他者的日常囈語未免都太微小了,再也無法牽動我的情緒。於是我們各說各話。這就是所謂成長的欠缺了。
就像總有一天這一切都會遭到埋沒,就像大雪埋沒大地,極為冷酷地。理想就是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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